蔺草客中夫妻搭档是常见的场面,男人与女人一起割草、甩草、扎捆,两人配合默契,好似田间舞蹈一般。
天光微露,蔺草客们便在蔺草田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艰苦的劳作也不能阻碍女性爱美的天性,当我把镜头对准头戴青花布帽、正在捆草的女人时,她尽力地展现出灿烂的笑颜,以期在镜头里留下她美丽的瞬间。
帮着母亲割草的女孩,小憩的时候在玩弄草条。
夏日初升的阳光就很强烈,白里泛着青色,为躲避阳光直晒,人们背对着阳光收草。
因为蔺草客来自不同地方,所以蔺草田里可见各种不同的运输工具,比如推车、背篓、木架,各具特色。
晚霞映红了天空,阳光打在扛草装车的人身上,形成了耀眼的星芒。
月升日落,暮色下的蔺草田归于平静。
蔺草,主要出口日本用于制作榻榻米,在国内种植已有十来年的历史,从宁波地区逐渐发展到四川的眉山、彭山等地。几个大型的蔺草种植公司对蔺草的种植、收割、加工、出口进行企业化管理。
当蔺草田泛起只有在远处才能被察觉的一层深蓝色并夹杂一些浅黄色时,收割季节就来了。蔺草田里迎来了犹如“麦客”一样游动劳作的人——蔺草客。
每天的劳作一定要从凌晨三四点开始。
橘色霞光在云朵后透出一丝亮边,整个收割的场面在微光中只是隐隐约约。目视两三公里开外狭长的大片蔺草田被木桩分割成一垄一垄的,每一垄由两名“草客”负责收割。微光雾色中,只见人影俯身,镰刀割草,窸窸窣窣,急促而有节奏;草把纷扬,此起彼伏,伴着红日跃出云层,场面非常壮观。
必须要抢在太阳高升之前,趁体力充沛赶紧收割。夏季高温,是农田体力劳作最大的考验,割蔺草的体力消耗之大又超过一般的农活。合格的蔺草长度应该是一米,以每个人的身高为尺度,将割下的草拢在手里牢牢地掐住一米高的位置,大力向前摆向空中,短于一米的草一定要甩出草把,再麻利地左右手各分一半,于身体的两侧摆动,多余的短草用脚踩住剔除,去芜存菁后扯下腰间的绳子扎住整把草。
天色大亮,放眼望去,散布田间的草客以三四十岁的壮年男女为主。今年的草客大多来自四川的甘洛、峨边和贵州、江西等地。
阳光逐渐炽烈火辣起来,气温直线攀升,草客的体力和耐力将备受考验。金晃晃的阳光逼迫人们戴上草帽,或者用布帽遮住半张脸;为防蚊虫和蚂蝗,他们脚上穿着雨靴或者军鞋;为了便于劳作,他们身着深色或者浅色的宽松衣裤,腰间系一大把用于捆草的尼龙绳。
草客们两两组合,要么是夫妻,要么是兄弟姐妹。整个劳作过程是不可以替代或者互补的,一个人必须一气呵成,各人力气大小耐力不同,只有尽自己最大限度完成收割量,所以搭档之间的节奏效率是相近的,也要相互体贴彼此理解,共同奋战完成一垄草地的收割。
割草动作连贯起来有肢体幅度、有快慢节奏,其实非常接近于一种自然状态的舞蹈。草客中夫妻搭档是常见的场面,挥汗如雨的男人与女人一起割草、甩草、扎捆,若遇上两个人动作一致,节奏相同,配合默契,好似田间舞蹈耐人寻味。
也有夫妻两人带上儿女一起来割草的,一般情况是大一点的孩子已经到了可以干体力活的年龄,小一点还没到上学年龄,在草垛旁玩耍。实在热了,花点钱买一块西瓜,一家人分着吃。
远处田埂上已经有人开始交草了!原先一捆一捆绑好的草,会被摞起来再绑成一大捆,送到收草车旁,或推车,或背篓,或木架,各种工具极富地方特色。草客们的劳务费属于计量工资,每斤按照0.12-0.15元支付。据介绍,一个劳力一天平均收割量在800斤左右,体力好的人一天能收1000斤。收草车装满后会立即将草送到附近的工厂,几辆车每天往返数次以保证蔺草及时存储。
当最后一轮收草车停在田边时,已是日落时分,太阳在高高的草垛后漏出点点光线,一层薄雾在田间弥漫,潮湿的空气裹着清风平复着草客们一天的暴晒恶热,沸腾的蔺草田将暂时归于平静,草客们在休息数小时后,又将开始一片新田地的收割……